给我一丝温度,好让我有资本拥抱世界。

无处话别离



4月30日。窗外是潮湿黏腻的雨,一片一片敲打着破碎的音节。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应和着,所以跟着碎落满地。

桌上摆上茶杯,青花瓷的樊笼里禁锢着浊黄失神的茶水,悠悠惶惶却只都在原地打旋。

那一刻我想起你,想起那些我们坐在学校操场长满黑色苔藓的石椅上大口大口喝着奶茶的夏日午后。想起我们说走就走逃掉不想上的课去旧货市场捣鼓耳塞的日子。想起我们夜里二话不说翻墙上网吧然后在朝阳稀松的早晨满眼冒星回寝室补觉的壮举。想起那封被我压在柜台里终于不曾寄出过的信。

当时的你在风里张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空洞对我说,我们的青春就在这里。然后你握紧,再松开。说,现在青春已经溢走。

想到这里,我总是感到心一寸一寸地痛,被当时从你掌心里溢出的破碎的风一片片凌迟着。

我们小心翼翼地伸出掌心,我们无可奈何想要守护住的东西,却像调皮的精灵在风里滑翔,来去无痕。

无处话别离,那一次的转身离去,你的长发在廊道里张扬放肆地像璀璨的蔷薇,朦胧的芬芳在空气里缠绵不去,徘徊在我左右。我不曾回头,我不曾想过,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我想我应该远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一场寻找逃离到另一场寻找。曾经在无数个低眉顺目的檐脚下躲雨,当时我总是感到伤心,是谁在数千万米的高空里哭得如此不管不顾。泪水溅到我脸颊上的时候,已经丧失了眼角的温度。我想,那一定是个像我一样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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